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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”释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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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”释义

《大学》首章云: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”。对于“明明德”,朱子解释为:“明,明之也。明德者,人之所得乎天,而虚灵不昧,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。但为气禀所拘,人欲所蔽,则有时而昏;然其本体之明,则有未尝息者。故学者当因其所发而遂明之,以复其初也”。朱子认为人之本性是虚灵不昧的,但为人欲所蔽则有时而昏,明明德就是去人欲之蔽而复其本性之灵明。朱子这样解释是把“明德”作为“明”字的宾语,明明德是复其本性之虚灵,这完全是在自己心上作功夫。然而后面却说“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,先治其国”,所以,“明明德”其实不是立己的功夫,而是“达之天下也”的“用”,下面“知止而后有定……虑而后能得”才是成德的功夫。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”,“明德”是立己;“明明德”是“立人”、“达人”。“明德”是“体”,“明明德”是“用”。

朱子解释“明明德”为“明善而复其初也”,把“德”字虚化了,与道家主张的“返璞归真”、“返本归元”倒是很接近。如果“明明德”只是去人欲所蔽而复其本性之虚灵,那么只要诚意、正心就够了,可是《大学》作者为什么在诚意、正心之前还要说一个格物致知?阳明子说:“盖天下未有不履其事而能造其理者,此后世格物之学所以为谬也”。“履其事而能造其理者”是以“终”位言“德”,而“复其本性之虚灵”是以“始”位言“德”。以“终”位言“德”,“德”是“终条理者”,“德”是“得乎己,无待于外”,明明德就是由体达用之大学之道;以“始”位言“德”,“德”是潜在的,“德”还需要去“明”,“明明德”是“修道之谓教”的功夫。

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”,“明明德”是由“诚”而“明”,“大学之道”是“自诚明,谓之性”、“率性之谓道”。朱子解释“明明德”为复其本性之虚灵,那么大学之道是“自明诚,谓之教”、“修道之谓教”,所以朱子解释“学”为“效验”,即“后觉者

必效先觉之所为,乃可以明善而复其初也”。孟子说“君子深造之以道,欲其自得之也”,“道”也是“修道之谓教”意义上的“道”,修道的目的是成己之德性。而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”,“道”是“德”之明,“小德川流”是“道”,“大德敦化”是大学之道。

朱子改“亲民”为“新民”,与他对“明明德”的解释是相关的。“新者,革其旧之谓也,言既自明其明德,又当推以及人,使之亦有以去其旧染之污也”。明明德是自新,新民是教化他人自新。朱子把“新”字也抽象化了,“新”只是“去其旧染之污也”,其实是返回到人之初的本然状态。然而这是佛道两家的主张,儒家所谓“新”不是返回起点,不是遗世而,而是“终条理”的“成”,在开物成务、化民成俗的事业中而不失赤子之心,如孟子说:“大人者,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”。《大学》引用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”;“周虽旧邦,其命惟新”,“新”是《系辞》所谓“日新之谓盛德”,既然“德”是成己成物,所以“新”也是“富有之谓大业”。

孟子说“始条理者,智之事也;终条理者,圣之事也”,然而朱子不明白“始”与“终”在儒家经典中是有特定内涵的。例如对于“物有本末,事有终始,知所先后,则近道矣”(朱子也说“物,犹事也”),本来应是“终”为“本”,“始”为“末”,而朱子说“明德为本,新民为末;知止为始,能得为终;本始所先,末终所后”,却以“始”为“本”,以“终”为“末”,所以朱子理解的“明明德”、“新民”都是复起初,返回到起点上去。

阳明子说:“说亲民便是兼教、养意,说新民便觉偏了”。如果“明明德”是自新,“新民”是教化他人自新,从“明明德”到“新民”只有“教民”而没有“养民”,还不是一以贯之的忠恕之道。“养民”是以善养人,尽己之性以尽人之性,人己、内外一贯;“教民”是以善服人,只是把道理告诉人家。对于孔子问子:“知者若何?仁者若何?子路对曰:“知者使人知己,仁者使人爱己”,这只是“教”。子贡对曰:“知者知人,仁

者爱人”,这是“养”,然而毕竟还有“能”与“所”的对立。颜渊对曰:“知者自知,仁者自爱”,这是“正己而物正者也”,“修其身而天下平”。朱子改“亲民”为“新民”,还停留在子路教民的层次上,从“明明德”到“新民”就间断了,显然不是大学之道。《大学》作者在“明明德”、“亲民”之后还加一个“止于至善”,或许是考虑到“亲民”还只是“知者知人,仁者爱人”的“二本”,“止于至善”才是“知者自知,仁者自爱”的“一本”,如《金刚经》所言:“灭度一切众生已,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”。“止于至善”即是“明明德于天下”,子曰:“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,不言所利,大矣哉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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